门外的穆云牵着谢留的小手看着,轻蔑地看向我。
“谢夫人,军国大事,不是你这种内宅里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糊弄过去的,你还是不要为难谢大哥了。”
谢留气鼓鼓地嘟着嘴,推开我想要抱他的手,躲到了穆云身后。
“阿娘让侯府蒙羞,我不要她当我娘,我要云姨当我娘!”
后来我全家被判流放漠北,我爹病重,我娘亦体弱,本来出嫁的女子可免刑罚,我却执意与谢彦卿和离,追随家人一同前往漠北。
依稀记得出城那日,谢家父子俩就站在城外,红着眼睛看着我。
站在他们身旁的穆云劝慰道:“内宅妇人也就这点手段了,她身娇体弱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罪……不过是想逼你罢了,我看她不消三天就会乖乖回来。”
可谁也没想到,我这一去,竟是六年。
“不必了。”
我直接开口道。
父子俩像是没想到我会拒绝,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。
“,漠北环境艰苦,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?你我夫妻情深,只要你低头,侯府的富贵从来都有你一份的。”
谢彦卿的话简直可笑,他竟也知道漠北艰苦吗?
从前那个无助的我或许期待过他能来接我,但现在,不需要了。
六年前刚来漠北的时候,气候苦寒,兵士严苛,我做完苦工后甚至吃不上一口热乎饭。
长期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,一下子病倒了。
几个看管犯人的老兵油子趁机偷偷钻进了我的营帐。
他们邪笑着掀开我的薄被,撕烂我的外衣。
“这一批犯人里,有几分姿色的妇人都嫁给了驻军的兵士脱了奴身,只剩这个最绝色的守着不愿再嫁,不能浪费,让我们哥几个好好疼你。”
在濒死的绝望中,我突然想到,谢彦卿和谢留此时一定在和穆云嬉笑打闹,阖家欢乐吧。